别看我卖萌

岁月在催澜久博肖戚顾福华野神ET盾冬结婚。

【澜久】阮澜烛到底多有钱!?(一发完)

从佐子那扇门出来,凌久时补眠几日,打算找份工作。


他也不是心血来卝潮,在门里跟庄如皎的一番对话让他意识到这年轻女孩子的过人之处,也让他意识到自己有段时间没去上班了。自从加入黑曜石,忙的一直都是过门历练。阮澜烛曾经给过凌久时一张卡‘作为日常花销’,他没收。阮澜烛扬扬眉没说什么。后来这张卡再次出现在他床头,他就给扔抽屉里了。黑曜石从来不缺补给,凌久时也没多想,直到现在他才想起来问。说实话,自己都觉迟钝。


阮澜烛不在,大概一早出去了。


凌久时放下喝空的牛奶杯。他穿着毛茸茸的白色睡衣,像朵成精的大棉花。“我想找份工作。”


餐桌几乎坐满。除了阮澜烛,剩下成员的都在。


程千里摸着吐司的屁卝股,回头看他。“没必要吧凌凌哥,黑曜石这么有钱!我是说,阮哥也很有钱!”


凌久时纠正程千里。“黑曜石有钱,那是阮澜烛的事。我们在这里住着,他也没跟我们要过房租。我住了小段时间了,平时生活的日用品我们也没有公开的账。哎,总之,我一个有手有脚受过教育的成年人,总觉得奇怪……话说回来,我…我没别的意思,平时也不看你们上下班,那这到底怎么运作的?”


陈非看了一眼卢映雪,卢映雪看易曼曼,易曼曼看程一榭,程一榭看程千里。


于是程千里抱起吐司,理所当然。“就我说的,也没必要上班啊……陈非他是阮哥身边的医生,算是家庭医生吧,阮哥给他开年薪的。而且比市面A卝级医院的主治大夫要高呢!当然陈非那么厉害也是他应得的。然后曼曼,曼曼是他助理。具体助什么我不知道。”


孩子憨憨笑着,耐心给凌久时解释。“雪姐每天给我们做饭,还什么房租不房租的。阮哥说,雪姐就是黑曜石管饭的,他也给雪姐开年薪的!雪姐说,也比顶级私厨要给的多。”


凌久时有点石化了。“怎么还有雇佣关系,那你和你哥呢?”


程一榭一直沉默,这时候默默说了一句。“我打架蛮厉害,有时候会替阮哥解决一些其他组织的麻烦,也有薪水领的。剩下的,阮哥说我没成年,会每月给我零花钱。”


凌久时石化百分之七十。他揣着手手,看着白白卝嫩嫩其实脸都红了。“那……那千里呢?你也有薪水领?”


程千里耸耸肩。“我只有零花钱,可是也很多,足够花了。阮哥说我是吉祥物!”


凌久时彻底石化了。


原因有两个;第一个是他虽然知道阮澜烛有钱,看他衣食住行和吃穿用度就很明显的事,但他没想到阮澜烛那么有钱!阮澜烛到底做什么的?这个问题其实凌久时以前也问过,但一行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,谁都没说出个所以然。陈非倒像是懂一些的,但他嘴巴一直很严。凌久时也不是那么好奇,就没再多想。但是,给陈非开比A卝级医院主治大夫高的薪水,给卢映雪开顶级私厨的年薪。看程千里平日花钱大手大脚,小小年纪都有名车,看样子零花钱都不少…是凌久时想的太少了吗?可若是如此……


第二个原因来了,这栋别墅里所有人说白了都有替阮澜烛打工的。就算是包吃包住不常见好了,但他们经常要过门,本质是过门组织,也就可以理解。所以其他人都是有在工作的,这么说来只有自己……凌久时有点郁闷的捂住自己石化的脸,原来只有自己才是真正的无业游民,一直在白吃白住吗?


就算阮澜烛从未说过他介意,自己又怎么,怎么好意思呢。


……


凌久时于是开始找工作。


他是个程序员,这个行业目前来讲是吃香的。以凌久时的成绩,就算不去大厂(大厂的工作时间对过门来说不友好)他也能去规模不错的公司。可凌久时又是个很轴的人,大学的时候他只研究虚拟世界架构,毕业后他也只去过游戏工作做游戏设计。游戏设计的行情就比较淡,最近国jia对游戏也比较严da,很多游戏公司都倒闭了。


若是平常,凌久时边改简历,边找也无所谓。他还有些积蓄。但现在他不愿意欠阮澜烛,所以不免着急。思来想去,凌久时打电话托吴琦给他介绍一份。可以先干着,同时找一份自己喜欢的跟虚拟游戏设计有关的工作。


“你帮我推一下。不要你们公司,天天听你抱怨谁去?对,M那家。你试试看,我这边先改简历。” 


他在客厅角落小声打电话,看见阮澜烛回来了。


入秋后阮澜烛一般都着风衣。他的衣服配色以暗为主,但穿到身上却很矜贵。也许是因为阮澜烛举手投足永远很优雅。

  

不知道阮澜烛听到了多少,凌久时匆匆说一句“改完了我发你,你帮我看一下” 就挂了电话。


他抬头看阮澜烛,看见对方黑亮的视线落在茶几的笔记本电脑上。电脑是打开的,打开的文件一眼能看出是简历。


凌久时速度合上笔记本电脑,对阮澜烛笑了一下。“你回来了,出去一天。”


阮澜烛站在原处,没再上前。他也微微笑开。“比较忙。你在做什么?”


凌久时扣住电脑,不知道为什么心跳有些快。他清清嗓子,迅速说出第一个想到的搪塞。

  

“我在查电影。千里说想看恐怖片,不要那种血腥的泰式恐怖,所以我在查……额,在查北欧风格的。” 


说完他对自己无语,哪有北欧风格的恐怖片?


阮澜烛歪了歪头,似乎在思考。片刻后他道。“好,别查太久。他想看让他自己查。我上楼换件衣服,一会开饭。”


这样说,他又对凌久时微笑了笑,转身不疾不徐的走上楼梯。


凌久时坐成一团,用余光看阮澜烛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。他也说不上为什么,但工作没有落实之前,他并不想让阮澜烛知道。


也许,这大概也是一些无用的自尊心在作祟吧。他和阮澜烛认识的时间并不长,他也发现阮澜烛综合实力肯定比自己好了很多,过门的经验也老道,更是黑曜石的首领。但即便如此,不知为何,凌久时依然不愿意在他面前……显的自己太弱。


阮澜烛上楼之后却没有回自己的房间。他站在陈非的房门外,敲响了陈非的门。


陈非打开门,看见阮澜烛平静的注视他,眼神没有任何波澜。


“凌久时在找工作?”


……


很快M公司人事打电话安排了面试时间。


码农面试流程都很一致,简单自我介绍之后就是解题环节。吴琦最近被公司压榨,天天996,根本没机会出来帮凌久时模拟面试。凌久时身边没什么朋友,只好问程千里帮忙。

  

程千里倒是很愿意的,总体来说这孩子热心度常常爆表。可问题是他对代码简直一窍不通,不管凌久时说什么,程千里都点头如捣蒜,末了还加一句,凌凌哥你肯定录用,你放心吧。


这话凌久时听的麻木了。一段时间后,凌久时无奈揉揉眼睛,叹了口气。“承你贵言了千里。我也希望我能录用。你能不能别不管我说什么都使劲点头,看的我分心…我知道你不懂代码,你就装一下——”


程千里没有回答,凌久时觉得奇怪,放下揉眼睛的手,睁开眼就看到阮澜烛站在他面前。


“我帮你吧。” 阮澜烛看着他,顿了一顿,微笑道。


程千里早不知道溜哪里去了。


阮澜烛坐下,拿起茶几上打印出来的编程题库。


凌久时面的这份工作主要用python,所以他刷的都是python题型。阮澜烛若有所思的望了两眼,然后将目光转向凌久时。“你不妨说说在python函数参数*arg和**kwargs分别代表什么?”


凌久时还愣着,阮澜烛温和的道。“不是要面试么?”


凌久时反应过来,‘喔喔’了一声。既然瞒不住他也不去多想了,便专注回答题型。


“*args代表可变参数,可以接收0个或任意多个参数,当不确定调用者会传入多少个位置参数时,就可以使用可变参数,它会将传入的参数打包成一个元组。**kwargs代表关键字参数,可以接收用参数名=参数值的方式传入的参数,传入的参数的会打包成一个字典。”


阮澜烛点点头,又问。“定义函数时如果同时使用*args和**kwargs呢?”


这问题并没有标准答案,事实上凌久时打印出来的资料里只有题,没有附上答案,解答都在他的脑子里。但阮澜烛这样问,很显然他是知道答案的,并且还将问题举一反三了。


凌久时低声道。“那么函数可以接收任意参数。”


阮澜烛已经将资料放下,没再看了。接下来他问凌久时的问题,也不出自资料。


“现场写一个函数,传入一个有若干个整数的列表,该列表中某个元素出现的次数超过了50%,返回这个元素。”


这题算中等难度,但阮澜烛这样问,在凌久时给出解析后,又把他的函数优化了。


阮澜烛问了几道题,凌久时给出的函数,他都给予了一定程度的优化。于是凌久时这才发现,黑曜石的老大,优秀的领导,过门界的传说,阮澜烛——居然还会编程!

  

而且他的说出的几个函数都很无懈可击,凌久时是最好的自动控制系毕业的,什么人厉害什么人水,他看的一清二楚。他知道阮澜烛编程的水平不单单比他强,应该也是大师级别的。


凌久时到后来已经不知道是羡慕佩服还是嫉妒了。


“你写代码这么厉害,怎么…怎么不去搞科技?”


阮澜烛轻轻笑了一声,好像他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爱。

  

“我是可以,但我不想。太简单了,我没兴趣。”


凌久时听了差点翻了一个大白眼。他一直以作为一个理科生感到自豪,因为代码本来就不能算是很简单的东西。结果现在有人告诉他,嫌简单所以没兴趣。若是别人凌久时只会嗤之以鼻说一句装/逼。但这是阮澜烛……事实就是,可能对他来说确实简单。

  

简单到无趣。简单到无聊。


阮澜烛坐在凌久时对面。金色的夕阳从落地窗斜照在他的轮廓上,显得分明却又柔和。


他在日落的光线里看了凌久时一会,低声问。

  

“凌凌,为什么突然要找工作?你刚接触门内的世界不久,应该多花些时间了解门,为下一次做准备。”


凌久时斟酌着措辞说。“我最近知道了,其实陈非他们都是有替你做事的。我不想白吃白住。”


“你有在积极过门。” 阮澜烛指出,很温和的说。“不算白吃白住。再说,就算是,你也可以白吃白住。”


凌久时却不愿意听这样的话。“为什么我可以?我不是程千里,我不想收零花钱也不想做吉祥物。”


阮澜烛凝视着凌久时,他缓缓的说。“凌久时,我从没有把你当作吉祥物。” 


话的尾声,阮澜烛对凌久时露出一点笑容。这抹笑没有丝毫戏谑,反而很认真。每当阮澜烛嘴角含笑,认真的凝视一个人的时候,他是十分温柔的。漆黑眼眸亦如身后的夕阳,很温暖。


凌久时还是不太明白。“就算是好哥们也会过意不去啊!像我和吴琦那样的,我们房租也是平摊的。”


阮澜烛的笑容未变,神色却一瞬间僵硬了。


凌久时向前凑了凑,拉近他和阮澜烛的距离,尽量让自己听来诚恳。“怎么了?我说的不对吗?”


阮澜烛像是轻微的磨了一下牙,突然站了起来。他动作之迅速,把凌久时吓了一跳,一下子往后仰。


“对。” 阮澜烛丢下一个字,转身就走,连头都没回。


凌久时眨眨眼,喊了一声。“诶,不帮我面试了?” 没等他话说完,阮澜烛都已经上楼了。


凌久时无奈自己捡起资料,小声嘀咕。“这人怎么阴晴不定的,难怪都说他不好搞!”


……


面试当日,凌久时特意穿了件衬衫,上午吃过饭就早早出门来到市中心。


结果距离面试时间还有半小时,他接到了M公司人事的电话。“凌先生你好,我们公司这两天被收卝购了。因为收卝购缘故,很多内部职位需要调整,你面试的这个职位现在暂停招卝聘。很抱歉最后一刻通知你,如果将来职位有变化,重新开始招卝聘,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。”


凌久时抱着自己的简历,在人来人往的商业大楼楼下,愣在那里。


……还能这么倒霉的吗?马上就要面试,这时候全公司被收卝购了?这符合科学吗?符合逻辑吗?


临近中午,下楼吃饭的打工族多了起来。人来人往的,凌久时漫无目的向前走了几步,迎面而来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。小女孩似乎在替学校做活动,拎着一篮子的零食在卖。


现在这样的活动给人观感差多于好,就算是个孩子,买的也几乎没有。凌久时想到自己这么倒霉,小孩子内心更脆弱,不愿意小孩子失望,所以当小女孩过来的时候。凌久时从她那里买了一包薯片。


小女孩笑起来,很感谢的拍拍手。“哥哥你是大好人。我早上就卖了这一包薯片,真谢谢你!”


凌久时摇摇头。一包薯片而已,他没什么想法。再说现在中午他也有些饿了,当填肚子。


小女孩想到什么,从篮子里面掏出一张彩色纸。“这是一张彩卝票,哥哥你这么好,彩卝票我送你吧。过几日开奖,没准会中大奖呢!”


她向凌久时递过去,凌久时不打算要。他是个理科生,中彩卝票的概率小到可以忽略,再加上他向来运气不好,所以他从来不买彩卝票。但是他想往后推,小女孩却直接把彩卝票怼到他手里了。


她向后跳开,发出儿童的笑声。“希望哥哥能中奖!”


随机转身就跑。凌久时喊了两声没叫住,也就算了。他找了个长椅坐下开始吃薯片,打算吃完薯片就回黑曜石。没办法,只能算是白来一趟了。


卖零食的小女孩跑的很快,过了两个转角,走向一家糖果店。糖果店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,穿着打扮很好看,一双迷人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望向她。


“我把彩卝票给他了,大哥哥。” 小女孩说道,眼睛时不时瞄向年轻人手里一袋子的糖,伸手上前拽了拽年轻人的衣袖。


阮澜烛立刻挣开,将一袋子糖递给她。“真乖,做得不错。” 


随即拔腿就走,没给身边人多一个眼神,顺势还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袖口。


这边凌久时大嚼特嚼薯片刷着手机跟吴琦抱怨,突然听见身旁阮澜烛的声音。“凌凌?”


他抬头,看阮澜烛一脸惊喜的看着他。


现实世界阮澜烛一般都非常高冷,没太多情绪,说话也总是平静。凌久时也不知道阮澜烛是不是刚过一扇门,反正笑眯眯两眼放光的样子让他一下没太适应。毕竟虽然阮澜烛能收放自如,但其他人对他都是又敬又怕的。


凌久时倒不怕他,但有时候也得反应一会。


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后果就是被阮澜烛拉进餐厅吃饭。对阮澜烛来说吃饭是很重要的事,不管门内还是门外。他好奇宝宝一样问凌久时怎么会在这里,凌久时啃着薯片老实交代自己没能面试,职位被取消了。


“那还真是可惜呢。” 阮澜烛这样说,眼睛黑亮黑亮的,语气情感非常丰富。“太遗憾了!”


凌久时这时候已经习惯了又变活泼的阮澜烛,低头干饭。“是啊我也这么觉得。” 


吃了两口他突然意识到,这顿饭好像一进门阮澜烛就给服务员刷卡了。


看着桌上精致的饭菜还有餐厅的装潢,这一顿午餐显然也不便宜。他有点埋怨阮澜烛为什么要选这么贵的餐厅,AA他都付不起。但转念一想,这可是阮澜烛,门外他怎么可能吃便宜东西?所以还是自己大意了。


仿佛能猜到凌久时内心的想法,阮澜烛这时候突然捧着脸说。“凌凌没面试成,这顿我请你把!算是安慰。”


“不用不用!” 凌久时赶紧摆手,有些挫败。“阮澜烛你这样我就更不好意思了。”


阮澜烛笑吟吟的没回答,长长的眼睫毛颤了颤,视线落在凌久时随意放在桌上的彩卝票。


“这是什么?”


凌久时‘啊’了一声,才想起来。“刚才跟一个孩子买零食,就是我吃的那包薯片。她给学校做活动,可能一直没人买,看我买了开心坏了,送了我一张彩卝票。”


“那凌凌把彩卝票送给我吧,当这顿饭钱。” 阮澜烛微笑着,眼睛亮晶晶的。


“你想要没问题,可也不够啊,再说彩卝票又不会中奖。” 


阮澜烛眨眨眼,眼尾挑起,似笑非笑的非常漂亮。“别这么说!如果是凌凌送我的礼物,没准会有惊喜呢。”


这种东西,统计学就能算出的概率,还有什么惊喜不惊喜。就算有那也是奇迹,凌久时从来不相信奇迹。


他打量阮澜烛,对方一脸期待确实很想要的模样,不禁有些莞尔。是生活过的太好了还是怎么,一张彩卝票他有这么大兴趣?


凌久时大方将彩卝票递给阮澜烛,很随意道。“你想要就送你吧。”


阮澜烛眼中的光更亮了,“谢谢凌凌!” 他给凌久时倒茶,甜甜的说。“凌凌对我真好。”


……


陈非敲开书房的门,阮澜烛刚打完一通电话。


陈非作为处事冷静经验丰富的过门人,在黑曜石向来都是二把手,所以很多事情阮澜烛并不避忌他。有时候适当的放任一些权力,才能实施更好的统一管理。所以陈非听见了阮澜烛通话的最后两句。


结合吃晚饭时凌久时唉声叹气的抱怨,陈非眼睛转了转立刻就猜到了原委。


“你收卝购了M公司,刚才是在跟M公司老板拟定新发展方向?你想M公司研发虚拟现实游戏?”


阮澜烛一如既往的语气平淡。“不错。”


陈非长长的,长长的叹出一口气。“阮哥,你还真是用心良苦。” 


谁都知道,凌久时就是做虚拟游戏构建的。阮澜烛这么做,无非就是先铺好路。若以后凌久时真的去M公司上班,那么整个公司的环境都能最大配合凌久时熟悉的业务,他自己则不需要做任何一点改变或妥协。


现在游戏的环境没有以前那么好赚,阮澜烛这次的收卝购算不上太划算,不过陈非知道他考虑的因素与钱无关。所以才感叹一句,用心良苦。


阮澜烛微微皱眉。“别乱用成语。不苦。”


陈非没忍住反驳。“那你是为了什么?如果要M公司改变方针是为了以后给凌久时一个方便的工作环境,那为什么今天不让他去面试呢?还搁置了公司的招卝聘?”


阮澜烛眼睛眨也不咋,只一直保持着微微皱眉的神情。“因为现在,他还需多花时间了解门。”


“编程需要花费很多精力,一旦在日常生活里把这些精力用掉了,过门的时候也有可能力不从心。过门凶险,而且凌久时并非是表面上一点不受门内世界的影响。他其实是个会多想的人,虽然他从不承认,原因是他比大多数人善良。只有当他累计足够过门经验,至少能独当一面了,那个时候将注意力放回门外世界会稳妥一些。”


阮澜烛顿了顿,望向陈非,语气淡淡却不容拒绝。“这件事我不希望凌久时知道。”


陈非抱住双臂。“怕给他太大压力?”


阮澜烛靠在皮椅上,沉静了几秒钟。“是。而且他会生气。”


陈非摇摇头,叹了口气。“没人会告诉他。不过任何事情,都很难瞒一辈子。” 


他还想再说一句,最终却没有。陈非能看出来,阮澜烛对凌久时是不一样的。而凌久时是个原则分明的人,他觉得自己不匹配的东西就绝不会接受,就如他看都不会看一眼阮澜烛放在他床头的卡。


刚搬来黑曜石那会,阮澜烛给凌久时置办了整套置配;小到衣物,大到出行,甚至是腕表都准备了好几支。陈非知道,因为他帮着挑了一支劳力士,一支欧米茄。衣物配饰都能装满凌久时卧室的衣帽间,但阮澜烛一样都没能送出去。


那些东西还堆在阮澜烛的侧卧,因为他虽然想对凌久时好,但却不愿凌久时有任何负担。


陈非从来不知道,对待人物交际堪称漠然的阮澜烛,居然会因为怕凌久时有负担,连示好都如此小心翼翼。


想到这里,他不自觉笑了。有些无奈,但也略调侃的笑。“看来凌凌确实能治住阮哥你。不过看来他不会轻易打消找工作的念头。”


阮澜烛目光闪烁了一下,只是道。“我会处理。”


他望向陈非。“你找我有事?”


陈非正了神色。“刚才白熊那边给我电话,他们组织有人在第三扇门遭遇到了假线索。不知道跟你们在佐子遇到假线索会不会有关系?”


阮澜烛淡淡道。“不排除这个可能。”


“那阮哥觉得接下来我们黑曜石该如何应对,是不是应该……” 有关于凌久时的话题结束,陈非和阮澜烛很默契的展开下一个话题。


入夜后,阮澜烛进凌久时的房间,发现他又在投简历。


灯光昏黄,安静惬意。


凌久时对他笑笑。“M公司去不了,我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合适的。”


阮澜烛轻微拧起眉头。“谭枣枣的下一扇门,我想带你去。一会把线索给你。”


凌久时听明白阮澜烛的意思。他明白阮澜烛无非就是关心自己的安全,这让他对阮澜烛充满了感激。


“我会好好研究线索,在论坛上分析攻略。这也不耽误我找工作。” 


他停了一下,有些迟疑的开口。“其实阮澜烛,我想问——希望你别介意,你不想说也可以!我就是想知道,你哪来的这么多钱?黑曜石是你的,组织的日常花销也是你出,核心成员都替你打工。一卝泻卝千卝里的零花钱也是你给。我没见过你上班…那个,你怎么这么有钱?”


这问题直白的很,凌久时结结巴巴的问,眼神懵懂紧张,阮澜烛又被他可爱到了。


他不自觉笑了,眼神温柔。“真的想知道?”


凌久时点点头。


阮澜烛道。“我说了你不一定明白。就算你是理科生,你学的也是自动化不是商科。你懂不懂炒外汇,虚拟货币杠杆,还有房地产投资呢?”


凌久时确实不懂。金融他是真的一窍不通,但他嘴硬。“略通一二……你平时做这些?”


阮澜烛想了想补充。“这两年虚拟货币没太碰,主要投资地产。”


凌久时指指身边。“像黑曜石的别墅?”


阮澜烛望着他,眼神淡淡的,却有纵容,也有温柔。


“这是自住。我说是商业地产投资,比如市中心金融圈的办公楼一条街,或者购物中心,企业连卝锁。假如你今天要面试的那家公司,它办公的那栋楼是我的,你不妨想想我每月抛开花销的收入?这些收入投进去外汇市场,如果能得到内幕消息,第一时间买进和抛售,一天之内就能翻番。”


“不过消息也有可能是假的,所以一般给我提供消息的,都是我曾经带着过门的客户。”


凌久时愣了。“所以你带人过门不收钱?只收消息?”


阮澜烛笑意更深了。他倚在门边低声道。“是现在只收道具,线索,和我想要的消息。至于以前,我还是会收见面礼的。不然我哪来的商业大楼一条街给我投资呢?”


凌久时低头想了一会,给阮澜烛比了一个大拇指。


他由衷的说。“怪不得都叫你阮哥,都那么服你。阮澜烛,我现在是真的服气了。你不只是过门的大佬,你在门外的世界更大佬。”


阮澜烛狐疑的挑眼看凌久时。“怎么你现在才服气?”


凌久时笑着摊手。


他指了指电脑。“看来确实有理科生也弄不明白的事。我还是好好的找个编程的工作当码农吧。”


阮澜烛见凌久时还是坚持,正想说什么,楼下传来程千里喊吃宵夜的声音。


他在心中叹了叹,没再反驳凌久时,只是摇摇头。“先吃宵夜吧。”


……


几日后,阮澜烛不知在电话里吩咐了什么,后把从凌久时那要过来的彩卝票往小桌上一抛。


“我中头奖了。九位数。”


陈非拾起彩卝票翻来覆去的看。那真的只是一张再平常不过的彩卝票,就算业界再有经验的验证师,也很难会看出任何端倪。


陈非将纸铺平,平平整整的放回桌上,对阮澜烛长叹了叹。“……还说你不是用心良苦。”


阮澜烛把卝玩手里的玻璃杯,没有作声。


傍晚时分,在书房。


阮澜烛把中奖的彩卝票和中奖号码都给凌久时看了。博/彩公司官网也贴着同样的数字,头奖奖金有九位数。凌久时简直眼睛都要瞪爆了!他简直无法想象,居然真的中了奖而且还是头奖!凌久时是个理科生,他去查网站,新闻,还给博/彩公司打电话确认,反反复复核实,才相信是真的中奖了。


不可置信之后是长时间的呆滞,凌久时微张着嘴,半响都是一动不动。


这可是九位数,九位数!


阮澜烛像被他逗乐了,在他眼前挥挥手。“怎么了?怎么呆了?”


凌久时终于回魂,使劲眨眨眼,乐的一下跳起来。“我是不敢相信!头奖!阮澜烛你知道吗,我从小到大运气都很差,就连再小的安慰奖都没中过!每次不管是抽卝奖还是拼运气的项目我都是当炮灰或者分母。没想到竟然能中一次这么大的!”


凌久时似乎真的很开心,连头发丝都像竖起来了。傍晚时刻外头的天色绚烂金黄,落地窗外的地势空旷,一轮漂亮的日落悬空晃荡。投射卝进书房的光线照在凌久时身上,他整个人都像在发光。


就如他身上的光。


阮澜烛低低的笑了。他站起来从书桌后走到凌久时面前,直视着凌久时的眼睛,仿佛能望到他的心里去。


“凌凌,我向你保证,以后你的运气会越来越好。”


凌久时光顾着乐,没听清也没把这句话往心里去。阮澜烛眼睛闪了闪,突然整个眉眼舒展开来,十分灿烂,美的能耀花人眼。


他凑近凌久时,是那种超过朋友的近距离。


“凌凌——” 阮澜烛甜蜜蜜的说。


“你可是替我中了九位数,比我能挣的多多了。凌凌最棒了,现在你也不用出去工作可以专门研究过门了,我也算是凌凌的钱在养了。对,是凌凌给我中奖的彩卝票,所以是凌凌养我!” 


阮澜烛说着,一下挽住凌久时的手臂,撒娇着道。“凌凌你可要对我负责啊,不许因为我们有了九位数存款就始乱终弃。别担心,我可是很好养的!养我轻松没负担。你看我吃饭睡觉都很准时,也没什么不良嗜好!”


凌久时对此本身没意见,彩卝票他送了阮澜烛,这笔钱也应该属于他的。


但阮澜烛竟然说他自己很好养……凌久时很质疑的望向眼前漂亮矜贵的不得了的年轻人。


阮澜烛脸上有显而易见的笑容;他笑的时候,眼睛微眯,整张脸优美高贵,同时又很生动。


凌久时从头到脚打量阮澜烛的穿着,他身上这一套就不便宜,更别说腕上的那支百达翡丽。自称很好养的男人还喜欢车,黑曜石后面有一个专门给阮澜烛和程千里放车的停车场,现在已经九辆了。


门里他是什么都吃,门外吃个日料他都得要卢艳雪弄怀石料理。


真的很好养吗?凌久时相当怀疑。


不过,都九位数了,大概是,够的吧?他一个码农,也没暴富过,对金钱没什么概念其实。


但总觉得哪里不对……凌久时虽然还在乐,脸颊却微微发红。


“阮澜烛,话是这样说,但本来彩卝票我就给你了。钱应该算是你的。你要说我也有功劳……我总觉得,我这么理所当然,还是不太好意思。”


阮澜烛眨了眨眼。夕阳的光落在他眼中,将他的眸子衬的晶莹剔透,如一块黑色宝石。


“真的会不好意思吗?” 阮澜烛微低着头看凌久时,低声问。


凌久时挠挠头。“还是会有一点吧?毕竟大家都有在替你做事,我却没做什么。”


阮澜烛点点头。“我明白了。” 


他没有继续思考也不再犹豫,像早有准备那样坦然对凌久时道。“其实有一件事,希望凌凌能替我做。我自己做的不太好。这件事很重要,比黑曜石所有人做的事加起来还更重要。”


???


凌久时不懂。陈非可是好几次给他们急救的医生,还不重要?


“什么事?”


阮澜烛绕到书桌后面,从那里小心翼翼的捧出一盆生长的棉花。他动作不大,好像怕用了太大力气都会让棉花不舒服一样,将花盆摆在凌久时眼前。


“凌凌帮我养好这盆棉花吧。我很珍视它,可我大概不太会养花。所以,我把它交给凌凌。” 阮澜烛微微笑着,半是调侃,半是认真。


“九位数的存款养我和凌凌,凌凌来养这一盆小棉花。”


这时程千里在楼下喊吃饭。


太阳落山了,天就快黑了,凌久时在晚霞最灿烂的时刻,呆呆的接过那一盆小棉花。


看得出来阮澜烛养的不是很久,只有几片叶子,还有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花卝苞。但枝叶嫩绿,花卝苞形状也饱满圆卝润。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,凌久时在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说了:‘好’。


阮澜烛微笑加深,淡淡道。“凌久时,你可不能反悔。”


“我不反悔,” 凌久时说,将棉花放在茶几,跟阮澜烛准备下楼吃饭。“可为什么要养花?为什么是棉花?棉花有什么好?”


阮澜烛望着凌久时,没有回答,只是替他打开书房的门。晚霞落在棉花上,叶子仿佛被渡了金边。


爱一个人,就如养花。


棉花有什么好?棉花纯洁温暖,软糯可爱,洁白无暇。最重要阮澜烛喜欢,所以小小的棉花,他哪里哪里都棒,怎么怎么都好。


……


此后很快谭枣枣的第五扇门开了,一系列事情接踵而来,凌久时短暂的找工作一役告一段落。


不过现在,他终于知道阮澜烛多有钱了。那可是九位数的存款呢。


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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